和菜头今天在日志里面写:“在这种时候,讨论火炬是否应该停止传递,讨论小学校舍的工程质量,讨论军队的集结速度,讨论流年术数,我觉得近乎可耻。”
持这种观点的人并不在少数。前天,一个师弟在校内上发日志说,国家应该降半旗,但昨天他自己把日志删掉了,理由是“事后慢慢可以慢慢讨论降不降,救灾是耽误之急,俺觉得自己即便不能帮忙,至少也不要添乱…… ”而在北大未名BBS上,一篇名为“请祈祷,不要责难”的帖子在三角地版被站务置顶了。帖子大意是,大家应该去捐款、捐血、祈祷,但不要讨论“乱七八糟的事情”。
捐款、捐血、祈祷,这些自然都是我们应该为灾区人民所做的,前者对他们有直接的帮助,而后者尽管无用,但寄托着人类对自己的同胞最美好最真实的情感。
但是,讨论火炬是否应该停止传递,是否应该降半旗致哀,质疑小学校舍的工程质量,对善款的流向保持警惕,这些难道就是无情,是添乱,甚至是可耻的吗?不,绝不是!请仔细倾听那些理性的讨论、监督和质疑的声音,它们无一例外地指向同一个目的:让我们苦难的国民多得到些尊重,少受到些伤害,让我们的爱心对他们的帮助更大些。在这个时候发出这样的声音,同样是在帮忙,不是添乱。
而且,这些讨论与质疑和捐款、捐血、祈祷并不构成时间和精力上的矛盾。谁能说那些讨论和质疑者不认为为难民献爱心是重要的呢?他们的发言和他们的捐赠可以并行不悖。
在大灾难之前,我们的同一个世界终于有了同一个梦想——救人!我想,捐款、捐血、祈祷,和讨论、监督、质疑其实都是为了救人。前者能够帮助死难者,而后者能够提醒我们的国家和政府:在防灾、抗灾上,我们做得还不够好,我们本可以让更多的生命幸免于难。惟其如此,才能让国家在遭遇下一次的灾难时不再如此惨烈。
讨论、监督和质疑的声音从来都不可耻,相反,这些声音是提醒我们进步的力量,它们其实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