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以来,中国博士生规模迅速膨胀3倍,仅2008一年就颁发了43759个博士学位,数量与美国相当,而质量却遭到了越来越多诟病。
一位博导招了足足50个博士,有学生从没和导师见过面,“教授们开了公司疯狂赚钱,车一个比一个好,房子一个比一个多”。更有人用“包身工”来形容这种剥削感强烈的雇佣关系。
博士叶明觉得自己收获的仅是“不名一文的学位,消逝的青春年华和被扭曲的心态”。
博士工厂 读博=赌博?
《南方周末》2010年9月9日
□记者 方可成 苏岭 特约撰稿 李秀卿
博士毕业前夕,叶明突然接到教务老师打来的电话,“有一门必修课程还没修完,需要补齐此学分才能申请学位。”他觉得既吃惊又滑稽,他缺的这门课叫做“科研训练”。
顾名思义,这门课应是博士生的入门训练,但却被所有人遗忘了。
这像是叶明整个博士生涯的讽刺。
叶明是一所名牌大学的理科博士生,导师是一位长江学者。几年前,他因仰慕教授盛名而投其门下,但很快便后悔了——“基本得不到学术指导,只能靠自己摸黑折腾。”
据中国博士质量分析课题组北京大学课题组负责人陈洪捷教授提供的数据,1999年以来,中国博士生规模迅速膨胀3倍,仅2008一年就颁发了43759个博士学位。
数量与美国相当,而博士生质量却遭到了越来越多诟病。
今年8月底,华中科技大学教科院教授周光礼推出《中国博士质量调查》,样本为1392名博士、博导和相关人士,公布了一系列令公众愕然的数字:有的博导竟同时指导47名学生,有3%的博士生从未与导师交流过……
9月初,华中科技大学校方宣布:拟清退307名超出学习年限的硕士生和博士生,对4年仍未毕业的硕士和8年仍未毕业的博士做退学处理。
此举被报道后,有媒体评论说:在国内诸多大学对硕士生、博士生基本“零淘汰”的情况下,清退研究生是在“打破固有的教育机制积弊”,是“对社会和其他大学的生动示范”。
然而,接受了六年多博士教育的叶明说,单纯将博士生的质量问题归结为淘汰体制的缺位无意义,“忽视被淘汰者的命运,忽视导师应尽的职责,忽视体制承担的责任,对个人、对社会都不公平。”
“提高博士质量,不仅要淘汰不合格的学生,还应淘汰不合格、不负责的导师。”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上海交通大学教授熊丙奇说。
在欠完备的制度下,读博成了一场“赌博”。
最多的一个导师招了50个博士
叶明在入学“第一赌”——选择导师上就遭遇惨败。
他将自己的失败归因于“信息不对称”:谁会想到一位荣誉等身的长江学者会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放羊人”?
导师的学术水平、科研能力只是传说,尽管名师的办公室就在实验室隔壁,但他通常四五个月都见不到导师一面,几乎没与他讨论过学术问题,他带领的研究小组在几年间也基本没开过研讨会,没任何传帮带机制。
入学不久,另一位年轻老师开始辅导叶明。但一年不到,他就飞赴国外做博士后,又加之其兴趣与叶明导师不一致,这期间的辅导“没任何实质意义”。“从我的遭遇来看,学校对博士生的培养基本没任何管控,导师的权力极大,又缺少监督和管理。”叶明说,尽管学校在发给学生的培养表里注明了一个由4至5人组成的培养小组,但流于形式。
纵使深感“冤屈”,叶明也没途径可申诉,如果一定要找院校领导反映,他能预期的结果:更换导师或退学,转成硕士滚蛋,而这些都换不回他已付出的青春。
不过,叶明还不算运气最差。当他读到第六年时,终于“混到了毕业”,拿着学位证书“如丧家犬般仓惶”地离开了校园。他有一个运气更差的同学,熬到第八个年头,学校停发了补助,导师不指导,又没资源支持,尝试跟导师沟通,导师说:“你要让我看到希望。”“我突然发现人真的可以无耻至极。”叶明说。
还有一位导师,曾在研究生小组会议上公开表示:你们能不能毕业,做不做得好,都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无关。
对本土博士的含金量,1982年毕业的新中国首位博士生马中骐教授也不乐观。
毕业近三十年后,马中骐依然记得自己读博士时的宽松氛围和活跃气氛。
他和导师间的讨论非常多,“胡宁先生最喜欢讨论,每周起码两次,由学生来作报告,一次一上午。他也讲,我们也讲,我们可以错,他也可以错,他非常民主。”马中骐说,“现在,中国学生在不停地念书,国外学生一天到晚在聊天,但他们会思考,差距很大。”
一位博导辅导的学生也越来越多。马中骐认识一位博导,招了足足50个学生。“院士的学生为什么也抄袭?50个学生,认都认不过来,毕不了业怎么办?那就抄了。”“学生的题目你都不懂,你教他做的还是他抄的都分不出来,根本不是管教不严,而是不够导师资格。”马中骐说。
带两位数学生已并不鲜见,博导们也有不同方法来应对膨胀的学生数。在张峰所在学校,有一位导师每年招5-7名博士生,硕士则更多,身兼行政职务的他,忙不过来,就安排了几名年轻老师,“小老板带博士,博士带硕士”。
博士生常年无法见到导师便成为常态。在周光礼的调查中,甚至有学生从没和导师见过面。
老板与“包身工”
与叶明一样,另一所名牌大学的工科博士生吴安平“赌”导师的运气也不太好。不过,吴的导师不是对学生过问太少,而是干预太多。“我80%的时间都给导师做项目。”吴安平说,这些项目的学术水平并不高,花大把时间只为了帮导师争取经费。
吴安平希望专心从事感兴趣的课题研究,但导师的指令无法违抗。据他所知,有的导师甚至会暗示学生:想做自己的事?除非你不想毕业。
而在仅有的20%属于学生的科研时间里,导师也很难给出有益指导,“顶多说点‘要多读书,要抓紧时间’之类泛泛的大话。”吴安平说。“一流大学也有三流教授,三流大学也有一流教授。”广州大学中文系教授曾大兴说,由于博导的数量与博士点的规模紧密相连,所以在一些拥有丰富博士点的一流高校,水平不高的教授也很容易变身博导。
在许多学校,尤其是工科院系,一些在学术上不负责任的导师变身“老板”,就像开了家小公司,每年雇用一批博士生,给学生的补助就像发工资,“学生可能只是导师的棋子,每年给很少的钱,把文凭卖给你,而你则付出自己的青春。”吴安平感慨。
另一所211高校的博士生张峰也有类似感受。张的导师整天忙于各种基金、项目的申请,在学术上与学生的交流不多,即使有交流,也多是他关注的产业化项目——这类课题的经济效益显著。
至于博士生比较关心的基础研究,导师兴趣不大,“更有甚者,要发表文章了,找导师修改,导师一句话把你噎住: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东西?”张峰说。
导师与博士生之间的“师徒关系”异化为“雇佣关系”早已不新鲜。2003年,上海交通大学博导王永成曾被9名博士生“炒鱿鱼”,起因是他要求学生长时间为其开公司做项目,疏于对学生的指导,且只支付极低的报酬。
“看看学校多的二线城市,如武汉、西安、南京,教授们开了公司疯狂赚钱,车一个比一个好,房子一个比一个多。”有博士抱怨说。
更有人用“包身工”来形容这种不平等的、剥削感强烈的雇佣关系。
《中国博士质量调查》的作者周光礼认为,在学生师承一人的指导制度下,学生的培养质量极大程度依赖于导师个人的学术造诣和学术道德。
在周光礼的调查中,有被“雇佣”的学生抱怨说:“我做了很多项目,出了很多差,跟工作有啥区别?还不如出去工作。”
“论文校园代理”与“文凭贩卖机”
选导师是读博过程的第一轮赌博,做科研则是另一轮。
由于各校均将发表学术论文作为博士毕业的必要条件之一,从选题开始,博士们就要“押宝”:什么研究方向容易发论文。
理工科博士在毕业前需要在国际期刊发表SCI论文,但一些应用性比较强的学科,想要发SCI并不容易。张峰说,无奈之下,一些学生只能改变研究方向,往容易发论文方向靠,最后导致毕业论文成了“四不像”。
为了发论文而篡改实验数据的现象则更普遍,“虽然实验要求重复性,但很少有人真的会去重复核实,往往会将结果改得漂亮些。”张峰说。
发论文几乎是整个博士生涯中最重要的压力,而在导师缺乏学术指导,各实验室科研条件又参差不齐的境况下,何时能出成果,没人心里有底。曾有一个月,张峰每天在实验室忙碌到12点才回寝室,直到凌晨两三点都睡不着,极度焦虑。
由于文科博士的论文一般要求发表在国内核心期刊上,因此难度小了很多,但却掺了许多杂质。就读于华北地区一所大学的文科博士生许嘉即将完成学校规定的3篇论文,但却要支付一万多元“版面费”。
交钱发论文已成公开的秘密。博士生对发论文的需求旺盛,而杂志社也自负盈亏,急需寻求经济来源,于是便孕育出了搭桥牵线的特殊中介——“校园代理”。有不少博士生在课余从事此行当,以此赚取生活费。
一般而言,国家级核心期刊的一篇论文版面费为三四千元,而代理能从中赚取约10%。为了凑成生意,代理需要在校园张贴广告,一旦广为人知,客源便不是问题。而代理所能联系的期刊也五花八门,“只要有钱,再难的事都好办。”一位曾经从事代理的学生说。
许嘉说,学校对发文的数量要求太多了。“博士三年,写出一篇高质量的文章还行,但要发三篇,就肯定要凑合注水了。”
在许多人看来,中国的博士教育似乎已成一架庞大的“文凭贩卖机”。据武汉大学前校长刘道玉先生考证,目前中国授予博士学位的大学有365所,而拥有世界最好和最多研究型大学的美国,只有253所。
然而,正是这区区253所博士授予高校,成为了美国的“人才收割机”,源源不断地从全世界吸引人才,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从中国“收割”。
没尊严地活着
对于年龄普遍超过25岁的博士生而言,最大的赌博莫过于今日的付出与明日的收获是否成正比。
每月289元,这是许嘉读博期间的补助。由于所在的大学并不在211之列,因此博士补助标准仍停留在上世纪水准。于今日的消费水平而言,杯水车薪。
由于近年来新增的博士学位授予单位大多集中在非211省属地方高校,因此,“收入不及低保户”的博士也越来越多。
即使是在2009年9月之后提升了补助标准的211院校,博士生每月生活费也不过千余元,这与直接工作的同学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同学聚会时,最囊中羞涩的必定是还在读博的,久而久之,我开始逃避这种聚会。”有博士在论坛上说。
即将“奔三”的许嘉不好意思再向父母伸手,为了维持生活,他不得不在双休日去培训机构带课。对于未曾迈出过校门的博士生来说,辛苦一月之后收入接近2000元已相当不错。
更窘迫的是以“朝九晚十二”的作息时间泡在实验室的理工科学生。为做实验,张峰曾连续两周没迈出校门半步,更别提花时间挣外快,“先把博士的胃养起来才能搞科研。”他深有感触地说。
在一家非211高校理工科读博的林建民,每月从学校领取两百多元补助,再靠给导师做项目得四百元辛苦钱,但收入还是远远赶不上所在的沿海城市飞涨的物价。他曾靠做翻译、代写论文赚过一些零花钱,但不久就因实验室工作太忙而放弃了。
自博士入学后,林建民就没谈过恋爱,他甚至主动放弃了几次机会。“如果我18岁,我可以和女朋友一起吃路边摊,给她买很廉价的礼物,也许还很浪漫;但我已经28岁了,如果再请她吃路边小店的拉面,给她买几十块钱的首饰,就算她不嫌弃,我自己也会颜面全无。”
林建民觉得,自己和身边的博士同学生活得没尊严,连去电影院看一场3D《阿凡达》都要做很久思想斗争。每月初,许多人都会一遍遍地查银行卡,看那笔少得可怜的补助是否到账。有时,到账时间晚了一两天,学校BBS的博士版面上就会出现许多询问帖,生怕学校漏发了那两百多块钱。
在华南地区一所大学读博的胡阳已经成家,入学时孩子才七岁,但他不得不离开远在北方的妻儿,过着每天往返于图书馆、寝室、食堂的单调生活。
而更残酷的现实是:中国的博士数量已跃居世界首位,学位含金量在不断下降,高校教职也已趋于饱和,越来越多的博士放弃科研之路,转投政府、企业,“可能若干年之后,就没有学校愿意要本土博士了,或许都是清一色海归了。”吴安平悲观地预测。
只有聪明、勤奋且运气好的人才能从这场耗时3到8年的“赌博”中胜出。
读博前,叶明对自己的未来有美妙的憧憬;而六年后,他觉得自己收获的仅是“不名一文的学位,消逝的青春年华和被扭曲的心态”。
吴安平也认为,如果重新来过,他不会选择读博。现在,他也不愿意涉足学术圈,“这个圈子已变味”。
刚入学时,吴安平也曾希望毕业后当老师,但他慢慢意识到,在此环境下当老师只能误人子弟,自己很难独善其身,“你只能延续这种培养模式,就算你自己不想做,你看看周围,也会问自己:怎么就你融不进那个圈子?”
(应受访者要求,部分采访对象为化名)
文章让人绝望,我这二本理工科物理学毕业生正在拼命考研呢,还幻想着考研之后的幸福生活,唉,悲剧啊
硕士还是应该读一个,博士。。。国内的就算了,伤心
呵呵对一个把研究蔡元培时期的北大学生报刊作为毕业论文的新闻人来说,深度报道的深应该是信手拈来···
不好意思,不太明白你这两句话的逻辑呢。“把研究蔡元培时期的北大学生报刊作为毕业论文”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啊,这个选题作为毕业论文来说还是很适中的,不大也不小,也有研究意义。
至于“深度报道的深应该是信手拈来”,显然是夸张了啊,任何深度报道都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这篇文章我也采访了近两周。
诶,让我们开始读博的情以何堪?
但是相反的是,我们的导师管的很严,一个月必须要谈一次。经常检查我们的进度。
但是,我还是看不到未来…
是的,所以这也是“赌博”含义所在,摊上什么样的导师完全靠rp。
其实,摊上什么老师也不完全看人品。
像一些院士、长江学者的老师,如果还有行政上的职务的话,当然是很忙的。
就算没有行政上的职务,如果在外有自己的公司,那么沦落成“包身工”的概率也很大。
报之前先向前些届跟他的学生打听看看,看这个老师口碑怎么样或许能稍微避免些悲剧。
不过,老师因为忙而忽略自己带的学生真的是很不应该。
读博的未来是不是就是进高校(现在是越来越难了)和进研究所?进企业貌似很难…
进政府,考公务员?
理工科进企业相对容易,做公务员的应该也越来越多,不过我没有看到相关数据
可成兄,我想知道,2008一年就颁发的43759个博士学位,是不是包括党校那部分。曾经看过一条简讯,中国最高学历群在官场。
这个数字是记者苏岭得到的,我询问一下她
我觉得貌似你的样本在《没尊严地活着》前后是两个群体,一个主要是广大的博士生,一个是定向在不太好院校的博士生,事实就用二本院校的,言语就用前面采访对象的,这算不算是某种诱导读者呢?
读者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诱导”
实际上后面的一部分是结束语,与“没尊严地活着”小标题并没有太多的联系。
看了这个,庆幸前两天没有跳入硕博连读的火坑……
有没有读博读得比较开心的?有没有人不认同这个观点的呢?有没有人真的是想做研究、学有所成的?应该还是有的,这部分人似乎不可缺位
I just want to do research
当然有,但新闻没有办法把什么事情都说得那么全面,这里只是点出存在的问题
看来自己还算幸运……虽然只是本科。不过现在据说至少我们学校一个导师一年只能招一个博士。应该也都意识到了,要改变吧。
靠,是你写的啊?我还跟朋友说终于有人说实话了。
哈哈,不说假话
It’s 😥
现在很纠结了,这博是读还是不读。。。前几日直博没有报名,愁啊。。。。
看自己的学术兴趣,另外还有赌一赌rp
硕士还是可以读一个的
博士就算了
文中采访的有些人其实连真正的学术圈都没有接触过就说学术圈变味了什么的,这不是扯淡么
自然,文中的人基本都是学生,不是真正的学术圈中人,不过,说他们没有接触过也是不公允的
很想了解这种现象深层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有资历的导师紧缺还是因为近年考博的人数急剧增长.
在英留学, 刚做完毕业论文, 读硕而已, 导师都要求每月见一次, 草稿语法, 格式,甚至标点都给认真改了, 并不是说这样对做学术有多大帮助, 而是一种兢兢业业的态度无意中感化着我对求知的态度.
根本上还是制度原因吧,在不完备的制度下,自然只能靠运气。当然,与整个学术氛围也很有关系。
其实你还漏了一条,美国当年毕业的博士里面,按照本科生背景来算的话,清华和北大好像是排前二,已经超过了伯克利。
中国人读书往高里读是个传统,很多读博的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读博,很多读博的也仅仅是因为觉得搞科研是件很神圣的事情,这都与这么多年社会上的传统认识有关了。有着读博的需求,导师不怕招不到人,各个学校扩招博士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博士泛滥,导师也就泛滥了,水平参差不齐。至于教育水平,慢慢来吧。跟美国有差距,但进步还是明显的。
至于说到赌博,其实导师是自己选的,自己为什么事先不调研清楚呢?这类信息其实是很容易得到的,自己来了之后才说老板rp不好,固然老板尸位素餐的责任要大些,但读博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事先不调研好,也是很不慎重了。
至于待遇水平,确实是差了很多。学术环境如此,老板的主要任务在于拉经费,实验技术主要靠师兄师姐的传帮带,国外的老板也差不多。只是国外的老板拉经费主要靠发paper,国内的老板拉关系的分量更大一些。想想中科院某导师的段子,对着底下的学生大骂,老子在外面喝死喝活拉钱养活你们,你们还不好好干活!
至于私活儿,我就不大清楚了。理科这边很少,毕竟跟企业隔得有点远。工科很多老板自己在外面都有公司或者跟企业有合作项目吧,而且我们学校工科在外面干私活的拿钱也不少,还能攒到不少工作经验,我们还挺羡慕的。至于说不停的念书,不会思考,跟国外比如何如何,很多地方都是想当然了。至少从我接触的信息来看,国外国内,大部分博士的生活其实都差不多,很多地方中国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特殊。当然,我也就是了解我们学校的情况,就像大学扩招以后本科生不稀罕了,博士扩招以后博士迟早也要烂大街。到时候大家也就习惯了不会大惊小怪了。
的确事先应该多调研一下,但信息是极度不对称的,要真正了解导师如何,是很难的。
在这里写下你想说的…